欲盖弥彰飞

致力于写冷圈权谋向的年更作者

篡国者番外二 未选择的路(上)


花吐症老梗

长文(虽然本章不长)预警

可能暂时是小甜饼(?)






珍儿扶着继后坐定在桌旁,又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热茶,继后轻抿一口,暖热的御茶流过咽部,微微舒缓,却止不住喉间的瘙痒。


“咳咳…”

“娘娘!”

继后手里的茶杯滚落在地毯上,景泰蓝的碎瓷片在红色的背景下格外显眼。

“本宫…咳…无事。”

说着,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,伴随着咳嗽声音的,还有几片白色的花瓣缓缓落下。

“娘娘,奴才这就再去宣太医过来。”

“回来。”

珍儿刚要离开,便被继后拦下。

“主子!”

“本宫的身体,自己清楚。”

珍儿感到万分焦急,面对继后的强硬却无可奈何。

“那奴才再给您沏茶。”

不需继后劳神点头,珍儿便后退着阖门离开了房间。



继后病了。

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。

辉发那拉淑慎缓着呼吸,轻抚着心口,生怕再次引得一阵咳嗽,平缓下来后,她端详起方才的花瓣。

白色的花瓣,不加掩饰的张扬香气,继后知道这是栀子花,在某个张扬的妃子宫里随处可见的栀子花。

想到那花的主人,喉部一阵熟悉的疼痛传来,接着的是更加严重的一串咳嗽声。

“咳咳咳…”

稍微缓和后,继后又拾起了新的花瓣。

洁白的花瓣上染了点点红色,她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
继后摩挲着花瓣,指尖微微用力将它摧毁。

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病症,就连叶天士也无从下手。

继后长叹一声,看着香炉上的烟逐渐变得飘渺与悠远。





“璎珞。”陆晚晚在桌案上翻找着些什么。“东六宫岁末账目不知放到哪里了。”

“东六宫…许是在继后那儿吧,不归我管。”

璎珞吃着点心,靠在桌旁看着志怪小说,她舒服地靠着椅背。有晚晚在,永远不需要她来劳心事务。

“可是皇后娘娘现在病着,账目又该及时核对…”

“她真的病了吗?”

璎珞咽下糕点,把小说扔到一边。

“我看不像。”璎珞站起身,绕到陆晚晚身后,双手背后,把下巴垫在她肩膀上。“整日闭着宫门,又不宣太医请脉,倒像是…在偷懒。”

她最后几个字贴着陆晚晚的耳朵说出来,声音轻轻的,还是把后者吓了一跳。

“璎珞,慎言…”

“你不信,本宫这就去承乾宫,看看继后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在偷懒。”

璎珞直起身子,信步迈出了大殿,陆晚晚怕她惹出事端,还是紧跟着出了门。




“见过令妃娘娘,庆嫔娘娘。”珍儿刚伺候继后睡下,便见得两位娘娘来寻皇后。

“皇后娘娘呢?”

“秉令妃娘娘,我家主子刚刚睡下不久,还请二位娘娘回吧。”

“皇后娘娘这是午觉刚刚歇下,无妨,本宫在这里等候便是。”

说罢,璎珞便在外室坐下,拨弄着桌上的茶盖。“这就是承乾宫的待客之道吗。”

珍儿背地里默默翻了个白眼,她打心眼儿里讨厌这位令主子,却不得不应声,乖乖为二位妃子奉上了茶。


“咳咳…珍儿…”

内殿传来继后的一阵咳嗽声,听起来十分沙哑,全然不似继后平日的精神。

“奴才在。”

珍儿答对一声,便进了内室,之后的话便听不清了。

纵是处变不惊如璎珞,此刻眉目也紧蹙起来。



珍儿快步迈进内室,便见得继后相当狼狈地趴卧在榻上,用帕子掩着唇不停地低咳,床榻边大片大片的花瓣几乎染成了红色。

“娘娘…”

珍儿呆滞着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,她全然不知所措,她如何也想不到,一向坚不可摧、稳坐钓鱼台的主子竟似乎…大限将至。

“娘娘,令妃来了…”

紧接着又是一阵凶险的咳嗽声,连带着一口鲜血呕了出来。

“让她走…咳咳…别让她进来。”

“主子…奴才这就去…”

珍儿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,挣扎着从地上起来,准备把令妃轰出去,仿佛这样,继后便能好起来。


“不必了。”

还没等珍儿走到门口,那个方向便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,接着身后的主子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低咳。

“下去吧。”

令妃没有看向珍儿说话,她越过她专注地看着榻上不停咳嗽的继后。

“令妃娘娘,皇后娘娘此时不宜见客!”

珍儿毫不退让,她知道令妃一向与继后对着干,维今娘娘病卧,正是报复的好时候。

“出去吧…咳咳…我有话对她说。”

不料背后的主子却为令妃讲情,珍儿瞪大了眼睛,十分不解,但最终还是不情愿地离开了内殿并阖上了门。



“皇后娘娘。”魏璎珞走到她的榻边坐下,轻抚着继后的后背为她顺气,后者却咳嗽的更厉害了,掩着唇的帕子缝隙中,几片染血的栀子花悄然落下。“几日不见,您怎么变成这样了。”

璎珞拾起那几片花瓣,捧在手心里端详着。

“臣妾看到志怪小说里有些故事。”璎珞仿佛没有看到继后的憔悴模样,继续说下去。

“传闻有一种相思病,极为怪异,会让心怀爱意却不言之人吐出花瓣,除非将爱意表达出口,否则便是死路一条。”

璎珞帮继后把枕头垫高,让她可以靠的更舒服一些,又从袖口掏出手帕,极为轻柔地擦拭着继后唇上的血迹,继后想要抗拒,却又是一串的咳嗽。

“皇后娘娘竟深爱皇上如此。”璎珞收了帕子。“至于如何救治…只需与心上人心意互通,此疾便可痊愈。”

继后点点头,心里想着皇上,却并无波澜。


“不是皇上。”

继后难得地没有咳嗽,清楚的说出了话。

“竟不是皇上。”璎珞假意惊讶着,又了然地转了转眼珠。“臣妾听闻和亲王觊觎皇后娘娘已久,难不成娘娘真与他请投意合?”

继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狠狠瞪了璎珞一眼。

“本宫不会倾心于他,更不会做有悖伦常之事。”

“那…除此之外,臣妾也属实不知…”令妃脸上难得地露出困惑的表情,继后看着她的脸,又是一串的咳嗽,璎珞伸出手,为她捧着新的花瓣。

“既然皇后娘娘没有心悦之人,那娘娘一定是心怀天下黎民百姓了。”

璎珞像是想到了什么,困惑退散,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得意笑容。

“臣妾有了一个法子,姑且可一试。”

“说来听听。”

“臣妾也是黎民百姓中的一份子,如果臣妾与娘娘心意互通,也算是可以除疾了。”

继后听到这奇特的话语先是一滞,又低低的咳嗽了两声,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,唇上便贴上了什么软热的东西。

“唔…?”

继后大惊。

随后,一种神奇的酥麻感觉自双唇交合处传来,蔓延到舌根处,进而到了一直痛痒的咽部,清清凉凉的感觉覆盖在了疼痛之上,仿佛轻松如初。

“娘娘感觉如何?”璎珞离开继后,抹了抹嘴。

“咳咳…”

那种神奇的感觉随着魏璎珞的离开而消散了,继后又咳嗽了一下,而这次仅吐出了一片花瓣,小小的,上面也没有血迹,喉咙也不再如此前一般痛痒。

“咳…”

这次是魏璎珞,不同于继后的症候,她更像是嘴里本就含着些什么,同样的,也是一片小小的栀子花瓣。

“书上说,两人互通心意后,一起吐出花瓣,此疾便会痊愈了。”

魏璎珞笑嘻嘻的,起身微微行了个万福。“恭喜娘娘。”

“……”

继后呆呆地看着手心里的最后一片花瓣,折磨自己月余、太医束手无策的顽疾就这样被魏璎珞轻而易举地治好了。

“那作为奖赏,臣妾就自作主张。”璎珞起身离开凤榻,带着狡黠的笑意,伸出纤长的手指从继后手里取走了那片花瓣。“将此物留作纪念了。”

“娘娘好生休养,后宫还有许多事务需要您过目。”魏璎珞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,手里帕子还捧着最后两片花瓣。“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
说罢,她便离开了内室,独留继后呆呆地抚着心口,百感交集。



此去数日,却也再无其他波澜。

似乎魏璎珞只是堪堪为她解了毒,讨了她一个人情罢了。

只是继后知道,一切都和此前大不相同了。


约莫两个月后,魏璎珞遣人送来了一个绣工精巧的香囊。

香囊外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图样,其内有香料若干陪衬,却只有一瓣小小的栀子花常开不败,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。


她时常想着魏璎珞,想着那个轻而易举救下她性命的吻,想着那个只顾着每天玩乐的人。

她临摹仕女图,却莫名勾勒出魏璎珞的模样。

她处理后宫账目,却在延禧宫那一页反复看着她用的越来越多的药石。

她躺在凤榻上,耳旁却仿佛传来了她风铃一般爽朗的笑声。

日久天长,继后也渐渐习惯了,她不再刻意提防着魏璎珞,也会主动邀她赏花,吟诗下棋。

后宫纷争不再,逐渐一团和气。


直到继后听到皇上要立魏璎珞为皇贵妃、立十五阿哥为太子的风言风语,她才幡然从和平的迷梦中醒悟过来。

魏璎珞,是障碍。

是阻碍她更进一步的该死的陷阱。

她,必须被除掉。

继后攥紧了手中的帕子,在角楼俯视着云翳之下的延禧宫。



她在等一个机会。

可没想到,这个机会来的这样快。



下章长文预订

发文遥遥无期

(ಥ_ಥ)

还有人看嘛,没有不写了( ̄o ̄)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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